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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5章 夢裏有人去世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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綠皮火車哐當哐當,雖然沒有後世的高鐵快,也比坐汽車舒服多了,現在不是春運,火車上還不是很擁擠,高芬給他們準備了好多吃的,家裏做的鹹菜、鹹鴨蛋、白面饃拿出來還是軟和的,下午的火車, 第二天一早到。

嫂子原本要給他們兩個買臥鋪,臥鋪要貴好多,大哥大嫂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,謝小玉不讓,“下午的時間好打發,晚上我趴福生肩膀上睡一覺就到了,不要費那個錢。”

謝小玉坐靠窗的位置,福生坐中間,剛好給她和過道的那人隔開,兩人合看本書,時間還挺好打發的。

到了夜裏,謝小玉困了,福生手搭在小桌板上,叫她枕著自己胳膊睡,這比趴腿上睡舒服,謝小玉說,“那等明天早上,你手還不得麻掉。”

她趴福生腿上睡了,福生一開始是僵硬著的,以前在家裏睡覺也沒這樣挨著過,旁邊的嬸子笑道:“你們小兩口可真恩愛,第一次出遠門吧?”

福生點點頭,慢慢緩和下來,這輩子是第一次出遠門,上輩子不是,上輩子去過很多地方,不過那時候沒有現在這樣便利的交通工具,路也沒有現在這麽好,他還記得有一次遇到伏擊,進了山林,靠走路、搭商隊的車才進了京,那時候進城門是要查驗身份的,但是他們自然有自己的門路進城,現在這個時代真好,一天就能到京市。

總是一個姿勢睡覺,腰胳膊腿都受不了,謝小玉後來又換了個姿勢,頭枕在福生肩膀上、趴著小桌板、坐著睡、後來幹脆抱著福生的腰,貼著他心口上聽了一會兒心跳,福生的胳膊就在底下托著她腦袋,謝小玉能聽到他的心跳聲,這樣睡肯定是睡不著的,謝小玉就是想聽聽他的心跳,確實快了。

到了大學要住宿舍,想抱他都沒什麽機會,得等放假呢,現在多抱一會。

這一晚上,福生對她的包容度可真高,以前睡床上的時候,還沒這樣親密過。

好容易熬到早上到站,兩人在火車站裏,一個人看東西,一個人去找水池子洗臉,輪流把自己收拾了一下,出去找公交車去京大。

考古專業的學生是真少,女生更少,男生宿舍六個人一間,這幾天都是報道的日子,也沒有說不讓送學生的家長進宿舍,所以宿舍樓裏男男女女都有。

福生這個宿舍在三樓,其中兩個大齡的同學,孩子都有了,頭幾年高考年齡放的比較寬,所以有孩子的很正常,還有一個看著比福生小一點的男生,長的很清秀,一直好奇的打量福生。

幾個年長的都自我介紹,高中覆讀那大半年,福生比以前好多了,也不是一句話不說,但還是很簡潔,“葉回舟,清河縣大河村來的。”

又看著謝小玉,跟室友們介紹,“小玉,我……媳婦。”說完臉上有可疑的紅暈,這是他第一次跟人介紹小玉,不知道為什麽,這會心裏有種強烈的獨占欲望,他就是要別人知道,小玉是他的媳婦。

“哦,我知道了,你們兩個,就是上了電視的小兩口!”

說話的人叫江萬裏,他恰好在電視上看過,葉回舟是雲省的文科狀元,沒想到他們兩個一起報了考古系,這真是想不到的。

謝小玉樣貌甜美,兩個年長都叫大哥,其他年齡差不多的,直接叫名字,這些以後都是同學。

韓積一直站在自己的床鋪旁邊,心裏又酸澀又高興,這個就是他的表外甥,真是一表人才,又是個省狀元,大姨光是聽到了這個消息,晚上就多吃了碗飯,看到福生還不知怎樣高興呢。

韓積想著,眼睛就紅了,江萬裏年長一些,看韓積這樣盯著人家小兩口看,太沒禮貌了,他朝韓積扔了個紙團,介紹道:“這是咱們宿舍年齡最小的,韓積,今年十九歲,他家是京市本地的。”

其實報考考古系的人不多,大家都說了自己報考考古專業的原因,韓積說他從小是外公帶大的,他外公是考古專家,他從小就受到了熏陶。

還有人更直接,說畢業了想進故宮博物館工作,也有人說畢業了想留校任教。

謝小玉聽到韓姓,笑著說道:“去年清河縣采訪的記者,姓韓,也是京市的,說不定你們還是本家呢。”

她就是隨口一說,哪知道韓積說:“那是我爸,回來還跟我們說起你們將來要報考古專業,我就知道咱們以後肯定能是同學。”

謝小玉心想這還怪巧的呢。

江萬裏看過電視臺的采訪,加上今天親眼所見,覺得福生可能是有輕度自閉,但是他這癥狀除了不愛說話,跟正常人沒什麽差別。

他指著韓積的上鋪,說道:“現在就韓積的上鋪空著,你要是睡不慣上鋪,把我的下鋪換給你。”

福生搖頭,睡哪裏都一樣,“多謝,不用。”

福生安頓好,送謝小玉去女生宿舍,韓積想他是長輩呢,忙跟上去,“我帶你們去吧。”

江萬裏忙把他拉住,“人家小兩口從大河村一路上京市,還能找不到女生宿舍樓?”

韓積依依不舍的停了腳步,還想多了解點表外甥呢,好在都是一個專業的,日子長著呢。

江萬裏誤會了,以為韓積年輕氣盛,貪圖人家女孩子好看,心生愛慕,他語重心長的勸道:“去年我看電視臺報道,回舟和小玉都恩愛,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,你可別犯思想錯誤,結了婚的女同志是不可惦記的。”

他們到了大學裏,剛認識不好像熟人那樣叫福生,都稱呼大名葉回舟。

韓積:……

這誤會可大發了,謝小玉是他表外甥媳婦,他又不能說,忙說道:“你們誤會了,我那是單純的欣賞佩服葉回舟同學。”

***

女生宿舍也是六個人,只有兩個是考古專業的,考古專業從歷史系遷出去還得幾年以後,而且報考古的女生今年格外少,都湊不齊一個寢室。

女生可就熱情多了,居然還給謝小玉留了個下鋪,她上鋪是良天冬,良天冬也不是特意把下鋪留給謝小玉,只是她這個人愛睡上鋪。

謝小玉就精致多了,拿出她口述、陳大娘幫忙做好的床幔拿出來,她鋪好床後,福生幫她把床幔子圍起來,枕頭也是蕎麥的,睡著特別舒服,室友們看這個床幔子好,謝小玉就告訴她們怎麽做,需要多少布,回頭到外頭的裁縫鋪子裏做一床,睡覺的時候拉上,私密性很好。

宿舍裏一人一個櫃子,來之前,福生就打了好幾個竹子的小抽屜盒,等謝小玉鋪好床,福生已經幫她把常用的物品都裝到抽屜盒,擺到櫃子裏,這樣物品整齊,空間還一點不浪費。

箱子就放床底下,謝小玉跟福生說道:“你先回宿舍,我歇一會,中午去找你。”

福生點頭,他剛走,女生們全撲過來圍著謝小玉,“剛才那個就是雲省的省狀元吧,你們真的結婚了啊?”

謝小玉笑,“那還能有假嗎?”

“哇,小玉同學你丈夫可真帥氣,冷酷酷的,快點說說你們的羅曼史。”

謝小玉解釋道:“福生一點都不冷酷,他就是不愛說話,人很好的,我是下鄉的知青,那時候以為回不去了嘛,又喜歡福生,就結婚了……”

女生們自來熟,可愛聽這些了,謝小玉也愛說話,幾個人的關系拉近了,只有良天冬捧著本書躺在自己的鋪位上,翻了個身面朝著墻壁。

她把書本合上,她發現了,謝小玉從進門就沒正眼看她,葉福生也沒看她,都當她是空氣呢,哼,有什麽了不起的,還好她哥沒讓她做什麽,只是叫她把謝小玉的日常生活,都寫信告訴他。

她哥那麽癡情,謝小玉放棄她哥,一定會後悔的!

謝小玉跟室友們聊了一會就上.床睡覺,這一路太累了,火車上怎麽睡都不得勁,這一覺睡的好沈,還是室友許春紅撩開帷幔,把她喊醒,“小玉,快醒醒,你對象在下面等你呢。”

謝小玉忙爬起來,匆匆洗了把臉,帶上飯票和飯盒下去了,福生安靜的站在宿舍樓下邊,手裏拿著本書,看到小玉下來,把書本合上。

“等多久了?”

“半個多小時。”

“你叫個女生喊我一下也行啊。”

“不著急。”福生耐心好,而且,他怎麽可能會主動跟不認識的女生說話。

兩人去食堂吃了飯,把東西送回寢室裏,中午在校園裏轉了一圈,熟悉下校園的環境,福生高大英俊,他不愛笑,看著不可隨意親近,就這種疏離的氣質更吸引人,謝小玉長的更是那種張揚的漂亮,兩個人肩並肩的走在校園裏,一路上回頭率不要太高。

“那個就是考古專業的葉回舟和謝小玉吧?”

“你怎麽知道,今天不是才報道嗎?”

“我看過電視,看著像呢,上午都傳遍了,除了歷史系的考古專業,別的系哪有這麽好看的小兩口,肯定是。”

福生早都發現身後有人跟著,他就帶著小玉往僻靜的地方走,轉過一棟偏僻的球館,等身後那人跟上來,福生一把扭過他胳膊。

“為什麽,跟著我們?”

早上在宿舍裏,他就察覺到韓積太過關註他和小玉,他倒是無所謂,但是惦記小玉就不行,一個良符就已經夠煩的了,不能再來一個。

整個上午,他不出宿舍,韓積也不出宿舍,還旁敲側擊的打聽他失蹤親爹的事,太可疑了。

韓積吃痛,“葉同學,我沒有惡意,快松手,我胳膊要斷了。”

謝小玉這才發現韓積跟蹤了他們,難道這又是個變態狂?

可他是韓記者的兒子呀,謝小玉氣道:“快說你跟著我們幹什麽,不然把你胳膊扭斷。”

韓積:……外甥媳婦看著嬌嬌弱弱,好殘暴啊!

他忙說道:“我恰好跟你們同路。”

“撒謊要不得哦。”謝小玉道:“你覺得,我們兩個的智商,像是能被你這幾句瞎話給騙了嗎,我勸你老實一點,我們福生揍人,保管讓你疼死,拉去醫院還看不出一點傷。”

韓積胳膊更痛了,他想,反正早晚要相認,就坦白好了,“那個,我是你們表舅舅,大外甥,你快松手吧。”

***

不是韓積沒骨氣,他從小到大,不知道多少親人跟他提起葉懷景表哥,那就是所有人嘴裏的“別人家的孩子”,他爸算優秀的了,據說在懷景表哥跟前,都不夠看的。

到底得是多麽優秀的一個人,才讓大家記了二十年都沒有忘記,葉懷景失蹤的時候二十五歲,葉福生今年二十一,所以,葉福生真的就跟照片裏的表哥是一個樣兒的。

他一看到葉福生,心頭就有好感,況且現在還被表外甥鉗制、被外甥媳婦威脅,他是“不得已”才說的。

韓積說了他家庭情況,他爸是老來子,比姐姐小了二十多歲,父母走的早,從小是在姐姐、姐夫家裏長大的,那時候,姐夫喪偶受傷在戰地醫院裏,姐姐是戰地實習護士,正好照顧了受傷的姐夫,組織上安排相親介紹,姐姐就這樣嫁給了姐夫。

姐姐當時對兩個繼子也很好,卻沒想到是養了兩條毒蛇,姐夫下了牛棚,姐姐也沒了工作,姐夫剛倒黴,兩個繼子媳婦就變了臉,一天也沒善待過姐姐,姐姐這些年過的很苦,還堅決的讓韓元宗也登報斷絕關系。

“我媽把這消息告訴大姨,就是福生的親奶奶,大姨還罵我媽,叫她不要多事,但是我們都知道,她不想連累福生,以後背著這樣的成分問題,分配工作、評職稱都有影響的。”

謝小玉心想,大規模的平反就在這兩三年,那時候他們都還沒畢業呢,而且明年改革開放就給個體戶做生意了,誰還管成分不成分的問題。

她說道:“只是長的像,也不能說福生親爹就是你表哥吧,你們怎麽都那麽自信呢?”

韓積:“錯不了,時間、長相、年齡都對上了,而且,血脈是割不斷的,我就覺得福生是我大外甥。”

謝小玉知道最好的辦法是做親子鑒定,但是國內現在還做不了,按照韓積說的信息,幾乎可以肯定福生的親爹是葉懷景。

很快就過去了一周,考古專業對福生來說,那真是得心應手,但是謝小玉能感覺到福生心裏壓著事,她問福生有什麽心事?

福生道:“想去看看。”

謝小玉知道他要看的不是韓元宗,是葉懷景的母親,謝小玉道:“好,那就去看看。”

放學後她把韓積抓過來,叫他帶路,她跟福生想去看看葉懷景的母親。

韓積忙說道:“我大姨脾氣古怪的很,還是別去了,她會拿掃帚打人的。”

“打你就挨著唄,反正打的是你又不是我們。”謝小玉道。

韓積:……心狠手辣的外甥媳婦,被她柔弱的外表騙了。

韓積只能帶謝小玉跟福生過去,一處四合院,位置真挺好的,看得出以前家庭條件不錯,不過呢,這麽大的四合院,被兩個繼子給占了,兩個繼子媳婦給婆婆攆到了後罩房裏,後罩房搭了一個露天的竈臺,竈臺上只有一塊破雨布,一下雨沒法生火做飯。

謝小玉他們剛到門口,就聽到裏面有個女人罵罵咧咧,“說我偷你醬豆子,誰稀罕啊。”

韓積臉上有怒氣,說道:“這是大姨的大兒媳婦,叫季墨蓮,最愛順手牽羊,嘴特別臭。”

謝小玉看看福生,要見自己的親奶奶,不知道他做好準備沒有,“現在進去?”

福生臉上看不出緊張的表情,他就這樣,再大的事,面兒上都不慌張,其實福生心裏是緊張的。

韓積緊跟在兩人後面,三個人剛進去,季墨蓮回頭,“你們找誰……”

看到福生那英挺的眉眼,消瘦的身姿,像極了記憶中的一個人,這時候太陽恰巧落山,陰陽交界的時刻,她被嚇住了,驚呼一聲,“有鬼啊!”

“虧心事做多了,你才覺得有鬼呢。”

周錦上前,她今年六十多了,性格剛強,但是身子不大好,咳嗽著看了眼福生,心頭大為震動,太像了啊,這孩子往院子裏一站,那姿態氣質太像兒子了。

她突然想起來,兒子臨別時的情景,那年兒子說要外出采訪,半個月就回來,問她想要什麽,他給帶回來。

她說她什麽都不想要,叫兒子早點帶個媳婦回來,兒子做到了,他沒回來,他把他的兒子送回來了。

老人家再堅強的心,看到福生也扛不住,往後仰倒,謝小玉沒有福生快,福生趕在老人摔倒前扶穩了她,給她扶到臺階上坐下。

福生任由周錦死死捏著他的手,他能感覺到這位老人,對他有強烈的隱忍的感情,他不知道要說什麽,決定過來之前,他只是猜測,他的到來,應該會讓這位老人好受一點。

親人就要共患難,他並不介意家庭成分,在古代的時候,他也只是個最低微的死士,親情是他最渴望的,他想,這位老人也是渴望的吧。

謝小玉在一旁說道:“周奶奶,我們是韓積的同學,聽說福生跟您兒子長得很像,過來瞧瞧您。”

周錦心裏就是確定,這肯定是她親孫子,她心裏還抱著最後一絲倔強,不想福生被家庭拖累,“好了,瞧也瞧過了,你們趕緊走吧,我老婆子這裏,又沒什麽好處能給你們。”

謝小玉不走,說道:“周奶奶,我看這就是緣分呢,您看這樣好不好,您認福生做幹孫子,這樣,我們以後就能經常來看您了。”

周錦氣急,小孩子不懂,這裏面牽扯的東西多呢,家庭成分不好,好單位別想了,還不躲遠點兒呢,“不認,我不稀罕。”

謝小玉心道,老太太果然是倔強,其實家庭成分根本就沒什麽,再過一二年沒人看這個了,但是他們都非當成要命的事,沒辦法,這幾年老太太被批鬥過很多次,吃了太多苦了。

謝小玉和福生只能先告辭,臨走的時候,謝小玉走到季墨蓮跟前,說道:“勸你不要再欺負周奶奶,不然會遭報應哦。”

季墨蓮還沒從驚嚇中恢覆回來,現在確定不是見到鬼,只是個跟老三長得很像的年輕人,是不是老三在外頭的兒子呢?

暫時還不能確定,剛才聽他們的對話,死老太婆也沒承認呢。

她指著大門口,“你以為你是誰,我們家的事你有資格管嗎,給我滾出去!”

福生從院子的簸箕上撿了幾顆黃豆彈出去,季墨蓮只覺得手腳上幾個穴位疼的很,腳又麻又酸,一下子摔地上。

謝小玉說道:“看到了吧,你欺負周奶奶,都會加倍還回到你自己身上!”

韓積剛才都眼花了,只看到福生撿了黃豆,然後蠻不講理的季墨蓮就倒在地上哀嚎,要知道,以前他來看大姨,可是被季墨蓮罵的狗血淋頭,門都進不來呢。

但是謝小玉呢,也不跟她吵,她只是比季墨蓮還兇狠,謝小玉柔弱,季墨蓮可是有一百四十多斤,如果掐架,小玉可能不夠季墨蓮一個巴掌的,但是她敢兇,是因為她旁邊的福生,簡直就像是武俠小說裏的蓋世英雄啊!

韓積想,這麽厲害的人,是他大外甥,哎,他真是運氣好,有個這樣的大外甥,除了話不多,樣樣都好。

韓積周末回家住,讓福生和小玉跟著一起去他家,“反正你們都來找過大姨了。”

謝小玉說以後吧,老太太那裏都不肯讓韓元宗上門認親,不著急,肯定有平反的一天,她又分析給福生,“福生你不要急,葉爺爺肯定很快能平反的,再耐心的等一等,我們要理解周奶奶的心。”

福生點點頭,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,但是,等待的這段時間裏,他也絕對不會讓人欺負這位老人,不管那是不是他的親奶奶,他心裏覺得是,因為看到她被欺負,心臟那裏很痛,有些血脈可能骨子裏就割舍不掉,是有感應的。

葉爺爺平反的這一天很快就能到,為什麽呢,因為謝小玉晚上做夢了,夢到葉爺爺平反,老淚縱橫的回家,卻發現家裏頭披麻戴孝,有人去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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